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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镢头刨出了艺术奇珍
图文：李贵龙
陕北汉画像石是附属在墓室建筑上的雕刻装饰，是汉代丧葬礼俗中独特的祭祀性石雕艺术形式。在陕北没有发现附着在地面祠堂、墓阙等建筑上的画像石。因此，陕北汉画像石在镶嵌埋葬后，人们再也欣赏不到其丰富的内容和精美的艺术。陕北汉画像石是不为世人欣赏的艺术，是专为仙逝的人们在天国仙境享用的。
当这种独特的祭祀性的石雕技艺消失，墓冢早已夷平变成农田，人们的记忆经过近两千年的消磨，汉画艺术已经成为人们认知的一个盲区，根本不知道祖先们将如此精美的艺术品埋于黄土的深层，在黑暗的墓室内“展览”了近两千年。
绥德汉画像原石汉画像石从黑暗的地下重新回到阳光明媚的地面，是农民用镢头刨出来的。经过千百年的风霜雨雪，覆盖在墓室上面的厚厚黄土被剥蚀得剩下薄薄的一层，缩短了阳界和阴间的距离。春耕季节，农民用镢头掏地时，一镢头下去，砍在石头上，为了清除地内石块，就狠劲挖了下去，结果挖出了一座石墓葬。陕北一般为土墓葬，石墓葬只有官宦富豪人家才有能力建造。在石墓葬中一般也会有丰富的陪葬品。为了寻找陪葬品，农民不惜时间和苦力将墓葬挖开，取出那些陶器、金银饰品或有用的铁家具。但对于镶嵌在墓室内的画像石，一般只是稀奇地看一看，事后当作稀奇古怪的故事讲给村里人听。
顶心石原石（绥德）绥德县义合镇园则沟村党支部书记宋志军带领笔者来到当年汉画像石出土地，查看墓地的地形地貌，他说：“当时，我村一位郝姓村民在这里掏地，发现了这座墓，从墓中取走了一些陶器家具，看到墓室上的石头上刻些人物、车马和各种动物，上面染了些红色、白色、蓝色，十分好看。当时人们解不开这是什么，有的人说是刻上的，有的则说年代长了各自生成的。当时，我们五六个十四五岁的灰小子砍柴挖草常钻到墓室里看异样。后来，传得县上知道了，县上来人把刻花花的石头取走了。”这位村支书说的是真实的。其实，许多陕北汉画像石就是这样被发现的。如绥德白家山、贺家湾、赵家铺等十几座汉墓的画像石以及清涧、米脂、榆林等地的汉画像石，大多是农民种地时用老镢头刨出来的。
也有的是修建窑洞等基建工程挖地基时发现的。如杨孟元墓是绥德县苏家岩乡苏家圪坨村苏世红修建窑洞挖窑腿地基时发现的。田鲂墓是绥德县四十里铺镇前街村村民李君旗于年7月6日修建窑洞挖地基时发现的。王威、辽东太守等11座汉画像石墓是绥德县政府为干部集资修建窑洞时在地名叫黄家塔的一座小山顶上发现的。
绥德汉画像原石米脂县官庄汉画墓葬群则分别是年4月村民修梯田时发现了4座，年秋在基建施工中发现1座，年村民修建住宅时发现1座，年春官庄村民在大规模修建中又发现了1座。从官庄征集回的“牛君”等20余块画像石，应是村民种地和修建时发现，将墓室拆毁而取出。
神木县大保当汉墓群的发现，则是年7至8月，为了配合国家重点工程陕京天然气管道建设，陕西省考古研究所与榆林地区文物管理委员会联合组成考古队，对管道沿线的榆林、横山、靖边、府谷、神木五县（市）相关地段进行全面考古调查时发现的。大保当汉墓群也是唯一经过科学发掘的陕北汉画墓葬
从年前后在绥德发现了第一块汉画像石开始，近百年来由于盗墓者盗挖和农民用老镢头的挖掘，使汉画墓葬中的许多有价值信息被毁灭，使不少汉画像石无法进行真实的复原组合，给陕北汉画像石研究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和遗憾。更有甚者，不少汉画像石因盗挖和走私而流失。陕北汉画像石被老镢头从地下刨出，也因老镢头的刨挖而损失惨重。
